“问心无愧?以万民之命为祭品,只为炼制出一枚长生丹,为你延续生命,拥有更多的寿元去追寻武道,你左承瑞也好意思说自己问心无愧?!”
“本座之所以获取长生丹方,便是为了能够指证你所犯下的恶行,却从未如你这般丧心病狂,以无辜之人的生命为祭!”
面对倪羽的职责,左承瑞却淡然说道:“一场天灾,一次人祸,要死多少百姓?”
“远的不说,就单单说这三国征战。在三国征战的数千年岁月中,又死了多少将士?恐怕已不止千万!!”
“若是朕能破境道极境,便能平定三国之乱,便能赈济天下灾民,令战争结束,令百姓安居,又岂是万人之性命可以媲美的?”
“更何况朕所采用炼丹之人皆是左国罪人,他们手中沾染了无数鲜血,或是一方山匪,又或是魔修邪士,皆是死有余辜!”
倪羽冷声道:“好一个死有余辜!”
“你左承瑞虽问心无愧,但却豢养了那么多的邪士魔修,他们为炼制长生丹杀了多少无辜生命?或许你左承瑞觉得这些罪孽都是他人犯下,与你毫不相关。但你身为左国天子,却放任邪士魔修为祸苍生,这才是你左承瑞最大的罪孽!”
面对倪羽的指责,左承瑞沉默片刻,旋即缓缓说道:“多说无益,要战便战吧!至于一切是非对错,便交给天下人去裁定。”
“好!”
倪羽不再多言,碧眼金睛兽仰天长啸,令整座初凌关内的修士皆感到双耳刺痛,眼神痛苦。
“这初凌关承受不住我们交手,我在高空等你!”
倪羽留下这句话,便驾驭着碧眼金睛兽升入空中。
左承瑞气定神闲,龙袍微微一挥,一条金色灵气凝聚的龙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下。
他踩在金龙头顶,目光穿过层层障碍,落在了林启身上。
林启眼神没有丝毫胆怯,亦是与他相望。
左承瑞眼神深邃而又饱含深意,最终却什么都没说,就这样脚踏金龙冲入云霄。
待到两位顶尖强者离去后,整个初凌关所笼罩的窒息压力这才缓缓消散。
林启回过神来,与拔陈王相视一眼,便继续交战。
这是一场决定左国命运的战争,亦是一场不同理念之间的碰撞。
但林启却从未后悔,因为他要覆灭左国的决心早已根深蒂固!
左承瑞的思想在林启眼中其实没错。
在某些大义面前,有些事情就必须要选择果断牺牲。
而他和左承瑞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他覆灭左国的决心,不仅仅只是因为左国暴行,更是为了自己的愿景。
只有经历过血的浇筑,林启才能以更快的速度成长蜕变,才会有资格和天下修士争锋,才能有资格得知一切真相,才可以去与那凌驾众生之上的神灵岚抗衡!
所以他才毅然决然的选择踏上这条路!
当圣山仙宗加入战场后,林启身上的压力也随之减小。
尽管拔陈王实力强横,但是林启开启领域后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他的实力,令拔陈王与灵气的沟通出现了不小的影响,又被加入战场的杨恒攻击,一时间出现了不少伤势。
而初凌关的防御也彻底被破坏,那坚不可摧的大阵已经被打破,以至于埋伏已久的两国大军亦是发难,全都朝着初凌关攻来。
当两国加入战场,初凌关那备战已久的大军亦是展开了抵抗,整个关隘陷入了战火之中,每时每刻都有生命消逝在世间。
林启此刻也受了不少伤势,望着勇猛无畏的拔陈王,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冷冽。
“拔陈王,你们已经输了,当两国加入这场战争后,左国覆灭就已经成了定局!”
“不要再做任何无谓的抵抗与挣扎了,你的事我都听过,念你从未做过恶事,我可以给你一个臣服的机会!”
听到林启的话,拔陈王顿时仰天大笑!
“哈哈哈,林启,你真认为你有资格让本王臣服?”
“纵使两国沦为你的助力又如何?左国能够屹立数千年而不倒,又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实力和人脉?你认为这一局你真赢了吗?!”
林启眼神认真,内心感到有些不安,顿时问道:“大势已去,难道左国还有机会化险为夷吗?”
拔陈王冷声道:“有没有机会,你马上就知道了!”
就在拔陈王话音刚落时,天空突然明亮,无数飞雪从空中飘落,整个初凌关的温度也在瞬间变得冰冷!
见到这一幕,林启眼神骤变,如临大敌的望向空中。
只见一条空间裂缝被突然撕开,其宽敞程度足有数百丈大小,数之不尽的战军从裂缝中冲出,将整片初凌关的上空都彻底占据!
而那战军之前站着众多强者,其中不少都在渡劫境巅峰,甚至不乏道极境的至强!
见到这一幕,正在交战的左承瑞顿时大笑!
“哈哈哈倪羽,你们终究还是输了!”
倪羽望着那天空中的数十道身影,眼神变化不断,内心怒意爆发。
“左承瑞,你简直是丧心病狂!”
“你知不知道与北蛮域勾结会迎来什么样的下场?!”
左承瑞大笑道:“勾结?你圣山仙宗的林启勾结两国对我左国出手,意图推翻朕的统治,难道朕就要坐以待毙,等待死亡吗?”
“大庆皇朝与林启恩怨颇深,朕只不过是帮助大庆找到林启,将这个影响东蛮域安定的贼子铲除,还我东蛮域一个太平,又有何罪可言?!”
见到左承瑞那执迷不悟的神色,倪羽眼神惊怒交加,却根本没有办法!
他不再和左承瑞纠缠,扭头望向林启,大声吼道:“林启,逃!”
此刻的林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,整个人内心充满了沉重,当即吼道:“所有人,放弃此次交战,全部撤离初凌关!”
圣山仙宗与枭的人当即放弃交战,直接朝着事先安排的撤退路线离开。
可天空之中的一道绝世身影突然投来了冰冷的目光。
“谁让尔等离去的?”